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便会对你好一生一世_重生之锦绣庶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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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便会对你好一生一世

  天还蒙蒙亮,谢夙卿便上了马车,回首望向客栈的方向,空荡荡的,只有几只早起的鸟儿在啁啾,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身影,她自嘲的一笑,心想道,他又怎么会来送自己呢,他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。

  殊不知,谢夙卿在方离开的时候,身后转角处露出一道雪白的身影,一双黑瞳,正看着她离去的方向,他不是不想相送,是不敢,这样面对面的离别,是对心的伤害。

  漫漫长路,谢夙卿又转回了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,牛马成群,她的心思却完全没有落在这些美景之上。

  在当日的夜里,她便到达了王庭,因为有乌鲁拉之前给她的令牌,所以要进去只需通报一声,乌鲁拉也很诧异,为何她又回来了?

  “你和楚大哥又吵架了?”阿卡兰是个直性子,一见到谢夙卿便说了这句话。

  谢夙卿苦笑,她现在很像是刚刚吵架来的么?她摇了摇头,道:“惦记你们而已,他拗不过我,放手了。对了,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要和你们说。”

  谢夙卿使了一个眼色,周边太多人,人多耳杂,不适合讲话,乌鲁拉很快就明白了谢夙卿的意思,与谢夙卿一同进了大帐,阿卡兰也跟了进来。

  “还记得原来的桃妖姑娘么?”谢夙卿开门见山问了出来。

  “你说的是哪一个桃妖?”阿卡兰问道,她是知道军政司的那个桃夭的。

  之前谢夙卿也没有多想,那个时候没有时间去追究桃夭的来历与身份,现在想起来,或许是自己太神经大条了,也许越明显的事情,就越容易被忽略。“或许,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。”

  阿卡兰瞪大了眼睛,她想了想,又摇头道:“那严谨是认得桃妖的……”

  “是,可是你也别忘了,严谨是璠玙人,而桃妖的身上,一半是璠玙的血,一半是草原的血。所以桃夭能和你说流利的北蒙话,却长了一张妖艳的脸。至于严谨,如果证实桃夭就是桃妖的话,那他的身份也会不一般,绝不是平常百姓那么简单。”谢夙卿忧愁的说道,“军政司的司马暴毙身亡了,原来的司监上了位,而现在,桃夭依旧是司马夫人。”

  谢夙卿透露的信息让人产生遐想,一听就能听出其中的问题来。

  “让一个王庭的侍女陪我去蒙托一趟吧,我自己惹下的祸,自己承担。”谢夙卿坚定的说道,眼睛发亮,宛若天上的星子。

  乌鲁拉和阿卡兰都知道,谢夙卿的自责是因为,严谨是跟着她一起来的,而严谨若是刻意隐瞒了桃夭的身份,那即是大错。

  乌鲁拉安慰道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  “但是是我的责任,我担心,璠玙的手伸的太长了。”谢夙卿的语气依旧坚定,不容置疑。

  乌鲁拉叹了口气,道:“你先休息吧,明日我让原来的侍女过来。”

  谢夙卿也知自己身体疲惫了,不再逞强,便去了原来的帐子里休息了,谢夙卿离开的这几天,布什王妃的伤好了一些,如今已经恢复了清明,整日以泪洗面,不知道的人,一定会可怜这个女人,埋怨上苍为何要夺去这个女人的孩子,殊不知,这孩子,是她亲手葬送的。

  布什王妃醒来就闹,闹着要回去布什,乌鲁拉之前还能堵住布什王的口,可是现在,他堵不住布什王妃的口,这会让天下人都笑话他,太不近人情。

  在谢夙卿回来的同一天上午,布什王就携着王妃一起往布什去了,谢夙卿忘记了问这回事,乌鲁拉也没有提起,他希望,谢夙卿这次去蒙托,不要太快回来,远离灾难。

  深夜,乌鲁拉依旧埋头在灯下,批改军务,一双纤弱的手执起一件秋色披风,温柔的盖在了乌鲁拉的肩上,乌鲁拉蓦然抬首,正撞入了一双春水般的眸子,乌鲁拉和煦的一笑,吻在了一只白皙瘦弱的手背上。

  “王,早些歇息吧。”女子的声音粗犷,沙哑低沉,像是一块新鲜的草皮不小心落了个炭下来,烧坏了草皮。

  再看女子白净的脸蛋,忽然觉得,这声音如此的愕人,样貌与声线极其的不相符,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交叉。

  女子开口很小心,很温柔,可是她一开口,整个寂静的大帐里都是她惊悚又突兀的声音,她自己似乎也很不自然,神色间带着难掩的羞愧,垂下了头。

  乌鲁拉却是温柔的一笑,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,拂平了她蹙起的额头,他道:“说好的,以后不要再蹙额了,还有,即使人人都说你的嗓子不好听,可是我觉得很好听,很特别,能够让我在人海中,很快找到你,即使是来世,我也可以通过声音去找到你,所以,请不要露出这样的神情,这会让我很受挫的。”

  乌鲁拉的话,让他美丽的王妃,扎丽丝笑了起来,眼眶里一片晶莹的泪花。

  扎丽丝,拥有天使般的容貌,却败在了一个铜锣般的嗓子上,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她自己的故事,可是在大婚初夜,她将自己的故事都讲给了乌鲁拉听,因为乌鲁拉是她今后,要托付一生的男人。

  那夜红灯绰影,喜庆的日子,总让人的心也跟着放松起来,可是有一个人,怎么也笑不起来,她就像是一朵一直被人安置在阴凉处的向阳花,终年见不到阳光,终年不能朝阳微笑。她爱蹙额,从她八岁那年,就爱蹙额。

  人人都说,她是被宠大的孩子,的确,她是东单州长的女儿,有一个富庶的背景,可是,谁也不知道,她并不快乐。人人都说,她被宠的骄横跋扈,无法无天,没有这个父亲根本就嫁不出去,她知道,前半句话是错的,但后半句话说的不错。

  她没有骄横跋扈,无法无天,她会将自己埋在小小的空间里,她宁愿不去面对其他人,为什么别人会传出谣言去诋毁她?恐怕,只是因为她粗犷的声音吧,那样铜锣般的声音,深夜都会将侍女吓醒的声音,又不知道吓跑了多少人。

  她多么怀念啊,自己的声音曾经也是正常的,如同其他女子那样,娇羞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怪物,可是,自从八岁那年,她再也没有听过自己原本的声音。

  大婚当夜,乌鲁拉醉醺醺的走进了大帐,扎丽丝静静的望着他,没有开口,她害怕,她一开口,便会吓跑眼前的男人,这事儿,曾经发生过许多次,所以,她没有开口。

  乌鲁拉朝她微笑,笑容和煦如春风,温柔似水,可是,眼里并没有父亲看母亲那样的爱意,他不爱自己,她见到他的时候,就已经知道了。

  乌鲁拉吹了灯,走到床边,她很紧张,紧张的扯住自己的衣角,不敢动弹,她闻见浓重的酒气,还有乌鲁拉身上,越来越清晰的男人味道,乌鲁拉走到床边,搂着她的腰,躺了下去,她无比的害怕,乌鲁拉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男人。

  她小声的啜泣,只身来到王庭,离开父亲的庇佑,她不知道,自己有什么能力去面对生活。

  或许是乌鲁拉听见了她的啜泣声,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点亮了烛灯。

  扎丽丝的衣襟半解,垂着头,像一只乖巧的小猫,乌鲁拉开口问她:“怎么了?想家了么?”

  扎丽丝没有听过如此温柔的男子的声音,她曾经期盼着,自己也能得到像母亲那样的爱情,一辈子有父亲宠着,爱着,可是八岁那年,她知道,已经不可能了。

  乌鲁拉对她的温柔,她知道,有一半都是假的,因为乌鲁拉并不爱她,而是急需父亲的帮助。

  扎丽丝摇了摇头,还是不说话。

  乌鲁拉疑惑的望着她,问道:“你的母亲是西楚有名的花旦,声音如同夜莺吟唱,想必你的声音也如夜莺那般美妙吧。”

  乌鲁拉本是客气,奈何,正踩中了钉子,扎丽丝一愣,转而化为悲伤,整个人都低到了尘埃里,乌鲁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,只是觉得,眼前这个娇弱的女人,很值得人去怜爱,他拥她入怀,如同哄孩子一般拍打着她的背脊,温声道:“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?我给你道歉好吗?不要再哭了,我最怕女孩子哭了。”

  扎丽丝也没有想到,乌鲁拉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,也会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,她愣愣的看着他,忘记了哭泣。

 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我……”刚发出一个音,她就感觉羞愧难当了,索性,乌鲁拉好像没有表现出他的诧异。“我的声音……很难听是不是?”

  她神经兮兮的看着他,仿佛只要他说出一个自己不愿听见的答案,她就会满心受伤,可是他,给了他最温暖的一笑,他道:“原来你一直是在意你的声音,才不想说话的。”

  “看见你的眼睛,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,有什么能比得过心地善良呢?你既然成为了我的王妃,我便会对你好一生一世,我倒觉得,你的声音很好听,很有特色,只是别说太多话了,累着我会心疼的。”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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